第一百一十五章_深情炮灰决定摆烂[快穿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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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五章

  第一百一十五章

  暗夜的风雨吹进衣襟,感觉分外寒冷。

  天子越渊那眼神落入齐连周眼里,却化作点点滚烫火星,刹那燎原。

  “当年陛下您做出那等选择就早该知有那么一日!”齐连周张口,心里有许多话想说,借着这机会如滔滔江海泄出,“儿女情长过眼云烟,我以为您不会耽于此。若是知道,当年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,让他仅仅流放,而是应该直接将他抽筋拔骨不得好死……”

  “啪!”清脆巴掌声在周边混乱刀剑声之下,不引人注意,在他们二人之间却分外清晰。

  齐连周偏过头去,似是不可置信,僵在原地看向谢池春。

  仆从吓得跪倒在地。

  谢池春眼神漠然,没有多余动作,只站在那里冷眼看齐连周,江畔晚风吹过衣角,鹤骨松姿。

  片刻他侧头,黑眸犹如刮骨剃发,将那些将士仆人,寸寸扫过。

  然后他固执,一字一句,重复一遍道:“周丞相不来,船不开。”

  这将士怀疑也是情有可原,只是怕事到如今被摆一道,沈家造反反而成了被满门抄斩的把柄。

  “那你就等着他,看看他到底是来救你命还是索你命。”

  是的,他压根不在乎齐连周是什么想法,纵使知己相称,也不过是臣子,是下,是泥灰。

  天子越渊到对岸,也只是从牢笼到了另一个。

  谢池春回眸,眸色漆黑,比翻腾江水更深不可测,几乎要将齐连周拖进去活生生摁着溺死。

  两方夹击,又有江水滚滚,天子越渊虽深不可测但也没有通天本领,自然不能逃。

  “你就这么喜欢他。”齐连周缓慢转过脸来,右脸颊红了一块,肿起,他却缓缓朝着谢池春笑了。

  随即谢池春才将视线堪堪落在面前人。

  由周寄疆带领的精良军队。

  谢池春隔江望去,只见那人高坐在马背之上,面容在黑夜火光下俊逸轩昂,眉目冷峭。

  落入眼中,浑然陌生的模样,却令人飞蛾扑火想要不顾一切靠近。

  “您相信周丞相会狠下心来……三年前他可是被诬入狱也不曾想过造反。”带头沈家军将士心有顾虑。

  “穷寇莫追。”残兵上船之前,不知是谁在后方淡淡,低沉入耳道。

  齐连周不知不觉松了手,看他未曾犹豫提步上船,半晌,才咬牙满眼恨意,跟上了。

  江畔浅草随即摇曳,对岸燃起无数火把,弓箭竖起对着他们,那是一支精良军队。

  不再含情脉脉,眼球里具是血丝。

  谢池春没有说话,只是冷眼与他对视,那是看草芥的眼神。

  齐连周愈发笑得恨了,只道:

  这次虽不铿锵有力,但无人再敢造次。

  齐连周却面色一黑,回首往那正骁勇杀敌的沈小侯爷,又望望江对岸周丞相,只拽紧谢池春腕骨,道:“你执意要去?”

  话音未落,冰雪消融,飞驰的马蹄格外轻快。

  沈小侯爷并不言语,有一瞬矜严,让那将士陡然慌神望去。

  沈清时在马背上,面容斑驳血迹,也不知是谁的。

  他偏头,肃杀气势压得人抬不起头,片刻,却是破冰浅笑:“说好了,他让我相信他。”

  他向来不会做什么错事,更不会拿着数多将士性命去成全自己,与周寄疆一拍即合谋逆,不过是下意识相信周寄疆一诺千金,而且,兵符实际上已经早就到了他身上。

  在马背上,两人胸膛贴着后背,周寄疆亲手塞在他衣袖。

  应当是那时候拧他腰间肉,悄然顺进去了。

  他方才握剑杀敌,衣袖间有异样,才发觉周寄疆那时到底交付给他什么,是被抛弃背叛过一次后,仍旧选择毫无保留交付性命的信任。

  想到这儿,他嘴角又克制不住想要往上发展了。

  同时他眼神落在船上那道玄色帝袍身影,只一个背影不见脸色,便足够让人感觉到天子越渊如今心情不渝,那不是失败延展而来愤怒,却是不敢置信,难堪,或者说,难过。

  谢池春对于周寄疆的背叛,万分难过。

  他竭力克制,在下船时,衣袖里指节捏得咔咔作响,防止失态。

  周寄疆仍旧在马背上望过来,并不下马迎接帝王。他低眸,面无表情,高高在上,黑眸倒映着帝王身影也有无数火把上那炽热火焰。

  谢池春长身玉立,迎着他视线一步步走向他,帝王余威尚在,无人敢拦。

  愈发近了,谢池春看见那双黑眸里自己身影也愈发清晰,那烈焰火光,更是骇人。

  谢池春没有停顿,停在他马前,仰头对上那双炽热双眼。

  这是个很危险距离,只要周寄疆纵马,他就会被践踏于马蹄之下,成了亡魂。他无知无觉,竟着了魔还想往前靠近,可周寄疆目光如利刃尖刀,轻易就将他钉在原地。

  “陛下。”周寄疆如此俯视着,轻轻喊他,“您可知,看到您不堪狼狈,这一日臣等了多久。”

  三年流放,一朝回归,他卧薪尝胆压抑太久,眼里是终于掩饰不住的欲望,与恨。

  也有快意。

  将帝王拉下龙座百般折辱,最好还要重蹈他覆辙……这种筷感要将他血肉烧干了,整个人竟然有些感受不到自我存在,只剩下了空躯壳承载着欢乐与汹涌恶意。

  谁说报仇不一定会快活呢?

  周寄疆要百般遏制才能防止自己失态,大笑出声。

  奈何他二人马上就要剖心剖腹,阐述过往,却被人钻了空子,闯入。

  不多时,船上剩余不过几个忠臣,齐连周率先叱沈家军,艰难将那些士兵推开了,拔剑,亲喝马背上周丞相:“周丞相你欲造反?”

  三年前旧事重现,周寄疆不复弱势,眼神丝毫未动,只看谢池春。

  前世周寂疆未辩解半句。

  这世周寂疆对着他,懒散,笑说:“我只是玩玩,你相信吗?”他不说“臣”了。

  谢池春抬眼,那雪白衣袍周丞相,眉飞入鬓,细长温和的双眼,不含杂质,清澈却深不见底,恍然当年,却又截然不同。

  可下一刻,周寄疆五官分明朝他一笑。

  周寄疆不需说话。

  只这刻,心头轰然。

  他说:“我相信。”

  周寂疆就说:“我不骗你时你怎么也不信我,怎么我骗你了,就相信了。”

  可见世人眼孔浅显,都是俗人,愚昧贪婪到透顶。

  谢池春微怔,喉头滚动,只觉脸色火辣辣,每次周寄疆让他觉得回到当年了,却又及时给他狠狠一巴掌醒过神来。

  他多么想要护住那仅剩自尊,在心间竖起层层堡垒,偏偏又在周寄疆态度软化那刻,溃不成军。

  只因周寄疆又忽然来了兴致,他蓦然道:“你想要我骗骗你?”

  周围人那样多,对岸还有一支沈家军遥遥地包抄过来,如江海势不可挡而来,要将他们这苟延残喘猎物团团包围。

  周寄疆是在逗弄他,就像是雄狮锋利爪子挑弄猎物,让其战栗,仅此而已。

  谢池春何等聪明,一瞬反应过来。

  可回神,周寄疆慌忙下马,弃了兵器,屈膝拂袍,跪下,声响在谢池春耳畔:“安敢造反。听沈家军造反之意,屯兵在此专候陛下。”

  假话。周寄疆带领就是沈家军标识。

  周寄疆此番跪下,也是挺秀高硕,不见臣服。

  谢池春却瞬时选择相信,他上前一步。

  又后知后觉从脚底凉到了心尖。

  他看到了周寄疆和颜悦色一笑,眼神讥嘲。

  周寄疆在嘲笑他。真好骗。

  谢池春终于冷下眉目。

  周寄疆浑然不在意,他抬着下颚,与谢池春一高一下,眼神交汇,一冷一热,暗潮涌动,无声博弈。

  齐连周大受耻辱,大怒道:“周丞相你这逆贼!我们不曾亏负你!今日我们就要回朝,你与沈清时于江岸去处,引军马拦截道路,不是意欲造反又是什么?”

  “不敢,齐太尉息怒。”周寄疆不紧不慢,姿态闲适,却还在道,“这不干我等之事。乃是沈小侯爷的命令。”

  他还演。

  齐连周几乎要咬碎了齿。

  而刚渡江而来,下船陪同在沈清时身侧那将领,愕然出声:“我就知道周丞相与我等谋逆,乃是包藏祸心,不怀好意!”

  沈清时未曾出声,先是一怔,随即嘴角扯动两下,紧接着脸憋得通红。

  果然是被背叛滋味不好受,痛不欲生,已经竭力克制了。

  “沈小侯爷,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行事?”将领慌得嘴唇快速抖动,连忙去找值得信赖沈清时,在他心里,沈小侯爷饱读诗书,智多近妖,哪怕身在绝境插翅难飞,都能补救。

  然而他却发现那沈小侯爷肩膀微颤,一手掩口,满眼笑意,终是“噗嗤”一声,忍俊不禁笑出声来,将领满面疑惑,看沈小侯爷笑毕,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,道:

  “那怎么办?愿赌服输,心甘情愿等死吧。”

  这番言语调笑居多,却也好似有几分正经。将领也不是傻子,很快明白过来,宽心了。

  沈清时便懒散望去。

  人群当中多是征战沙场之人,其实不乏挺秀高硕的人,偏偏周寂疆站在那里,身材肩腰胯比例都是无可挑剔标准,个儿最高,最板正,天人一般。

  如一块质地纯正的羊脂美玉,温柔细腻,也终于锐气张扬。

  他由懒散渐渐专注,侵略清冽眼神不加克制,看得旁边将领都隐隐心悸。

  索性很快。

  “戏差不多到头了,我们该出场了。”沈清时哑道。

  与此同时,他借着率先走上前去,遮掩住眸内情绪,舔了舔唇,却越舔越热。

  想尝尝,含着。

  看看那块羊脂美玉,是不是还会是凉的。

  嗯……发乎情,止乎礼,仅此而已。

  才怪。

  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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